国家林业局2015年2月26日发布公告称,从公告发布之日起至2016年2月26日止,我国临时禁止进口《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》(CITES)生效后所获的非洲象牙雕刻品,国家林业局暂停受理相关行政许可事项,要求中国公民不要购买和携带象牙雕刻品入境。国家林业局表示,此举是减少对非洲象牙的需求和保护野生大象种群的具体行动,将会对非洲各国的大象保护起到良好效果。
根据史料记载,早在公元前14世纪世界上就有象牙贸易,在古希腊和古罗马文明中,用象牙雕刻艺术品、宗教物件等,象牙还被用作雕像上的眼球,使雕像看上去更传神逼真。后来,人们还用象牙制作钢琴键、台球等,以展奢侈。象牙还是权力的象征。笔者在非洲工作期间发现,所有酋长宫都摆放着整根象牙象征酋长的权威,一些政府部门的门口两侧也摆有象牙象征其权力。中国古代也是如此,例如周朝只允许诸侯使用象牙笏(hù,大臣上朝拿的手板)。
在进入20世纪前的非洲殖民时期,仅欧洲从非洲进口的象牙就有800-1000吨。两次世界大战和“大萧条”使人们减少了对奢侈品的需求,象牙贸易有所萎缩。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的快速崛起使日本成为象牙的主要消费国,在20世纪70年代,世界交易的象牙中有40%被日本买走,欧洲和北美各国消费的象牙仅占40%,剩余的20%基本上留在非洲消费,当时的中国经济落后,消费的象牙数量非常有限。
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使不少居民有了收藏象牙制品的欲望,这使中国很快成为世界上的象牙消费大国。CITES的调查显示,来自中国市场的需求近年来是非法象牙贸易剧增的最重要因素。中国网2013年4月17日刊文称,中国成为世界最大合法和违法象牙市场。
在中国,合法的象牙制品商必须持有象牙销售许可证,每件象牙制品配有《象牙制品收藏证》。但中国对象牙制品的强劲需求催生了象牙黑市。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2011年对北京、上海、广州和福建的158家象牙加工和销售点抽样监测发现,只有57家拥有许可证,59.6%的合法象牙加工销售企业牵涉非法象牙贸易,大量走私象牙在这里被“洗白”。
非法象牙贸易使大象数量锐减。在非洲,1979年有130万头大象,到1989年仅剩下60万头,每年约有75000头大象被猎杀,每年的象牙贸易额超过10亿美元,其中80%属于非法象牙贸易。为此,CITES从1989年开始全面禁止象牙贸易。2007年6月2日,CITES仅批准了南非、博茨瓦纳和纳米比亚三国的约60吨象牙出口到日本。2007年7月,中国也获得过“一次性象牙贸易进口国”资格,但这些象牙仅限于取自自然死亡或自然淘汰的大象以及收缴的象牙。
“拯救大象”组织2014年6月发布的报告称,中国市场上的象牙原料价格从2010年的每公斤750美元上升到2014年的每公斤2100美元,象牙价格的飙升推动了非洲各地偷猎和杀害大象的趋势。由于中国市场的象牙价格是非洲当地市场的10多倍,使一些人铤而走险走私象牙。
中国禁止进口非洲象牙雕刻品只是从合法渠道阻断象牙供给,但中国象牙需求强劲,这会推高象牙价格,利益的驱使让象牙走私更加猖獗。为此,在禁止进口象牙制品的同时,必须加大打击象牙走私力度,这样才能阻断国外对中国的象牙供给链,减少世界象牙交易量,让更多大象免于被猎杀,给象群和平的生存环境,避免这一物种灭绝。